第7章（第5页）

“母亲，我们做到了。”

凌枫轻声说，胸口的铜哨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您的凡兵，醒了。”

就在这时，实验大厅的深处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岩壁。暗潮显然已经嗅到了灵能波动，开始在外面躁动，黑色的液体顺着岩壁的裂缝渗进来，在地上汇成蜿蜒的细流，所过之处，青铜色的地面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它们来得比预想中快。”

零号展开光翼，金色的光刃在翼骨上流转，“需要我清理通道吗？”

凌枫摇头，目光扫过那些苏醒的灵械体：“不用。让它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开源’。”

他走到大厅中央，铜哨突然升空，发出震耳欲聋的童声。所有灵械体同时站直身体，青铜骨骼摩擦的声响汇聚成洪流，与暗潮的嘶鸣撞在一起，竟让那些黑色液体停滞了一瞬。

“第一队，守住通风管道。”

凌枫的声音通过铜哨传遍整个大厅，“第二队，激活备用能源，启动实验大厅的防御矩阵。第三队，跟我来，我们从正门出去，给零号开路。”

“是！”

灵械体的齐声应答震得穹顶落下簌簌灰尘。它们迅速分组，动作整齐划一，光纤经脉里的银白液体流淌得更快，像一群蓄势待发的战士。

叶霜活动着新生的义肢，冰蓝色的火焰里夹杂着金色的光丝，在空气中划出绚丽的弧线：“正好试试这新家伙的威力。”

她冲凌枫扬了扬下巴，“走了，凡兵指挥官。”

凌枫最后看了眼那些还在培养舱里的胚胎，铜哨的红光在它们胸口的星门图案上一一扫过。他知道，这些胚胎会在防御矩阵的保护下继续苏醒，成为后续的支援力量。而他们，必须在暗潮形成合围前冲出实验室，赶往霜凿裂口。

“出发。”

零号的光翼率先划破空气，带着第一队灵械体冲向通风管道的方向。凌枫和叶霜带领第三队，沿着裂开的地面通道向正门推进。灵械体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回荡，像擂响的战鼓，敲碎了地铁深处的死寂。

暗潮的黑色液体已经漫到脚踝，那些液体里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脸，发出凄厉的尖叫，试图干扰他们的意识。但灵械体身上的青铜纹路突然亮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尖叫挡在外面

——

那是开源协议生成的精神护盾，用所有灵械体的意识编织而成，坚不可摧。

“还有五十米到正门。”

零号的声音通过开源火链传来，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检测到大量暗潮聚集在门外，能量强度相当于三个灵能师小队。”

叶霜的霜火义肢突然加速，冰蓝色的光刃切开面前的黑潮，在地上留下一道冰封的轨迹：“三个小队？还不够零号塞牙缝的。”

凌枫却皱起眉头，铜哨的红光在前方闪烁不定：“不对，它们在拖延时间。沈归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激活了灵械胚胎，正在调集更多的暗潮围堵。”

他看向身边的灵械体，“加快速度，突破正门后直接向霜凿裂口突围，不要恋战。”

“明白！”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扇巨大的合金门，门上布满了弹孔和抓痕，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暗潮的嘶鸣声从门后传来，越来越密集，黑色的液体顺着门缝不断涌出，在地上积成了一片小小的湖泊。

“就是现在！”

凌枫喊道，“零号，火力掩护！”

零号的光翼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道金色的光刃从翼骨射出，像暴雨般砸向合金门。光刃与门后的暗潮碰撞，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黑色的液体被炸开，在空中凝成雾状，又很快重新汇聚。

“开源火链，连接！”

叶霜的义肢与零号的光翼同时亮起，一道冰蓝与金色交织的光链从她掌心射出，缠绕在合金门的锁芯上。

“轰！”

合金门被硬生生炸开，碎片四溅。门后的暗潮像潮水般涌来，却被灵械体组成的人墙挡住。青铜骨骼与黑色液体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光刃切开黑潮的嘶鸣，灵械体的怒吼，还有铜哨的童声，在隧道里交织成一曲属于凡人的战歌。

凌枫带头冲出缺口，铜哨的红光在前方炸开，为身后的队伍照亮道路。他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暗潮正在从四面八方涌来，却没有丝毫畏惧

——

因为他的身后，是觉醒的凡兵，是不屈的凡人，是母亲和无数先烈用生命守护的希望。

叶霜和零号紧跟在他身后，霜火与光刃交织成一道移动的屏障，将追来的暗潮一一斩碎。那些被斩碎的黑潮落在地上，很快就被灵械体留下的青铜纹路净化，化作无害的水汽。

“距离霜凿裂口还有三十公里。”

零号的声音通过开源火链传来，“预计两小时后抵达。”

凌枫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队伍，灵械体的数量虽然不多，却像一把锋利的剑，硬生生在暗潮的包围中撕开了一条血路。他的胸口，铜哨跳得格外有力，仿佛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加快速度。”

凌枫的声音坚定，“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