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5页)
我不再是那个替人顶罪的姜书窈,也不再是那个害死朋友的罪人。
我是他们所有罪恶的见证者,和审判者。
我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一刻,心里的愧疚和痛苦都没了,只剩下恨。
我心里最后一点软弱的东西,也死了。
我对林姐说出了从墓园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帮我约记者。
我要开记者会。
6
慈母画皮,当众扒光
我站在发布会的聚光灯下,台下是无数闪烁的镜头和看热闹的脸。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怪物,一个从地狱爬回来找家人算账的恶鬼。
我不在乎。
我没说任何废话,直接示意林姐播放第一段录音。
那是很小的时候,我因为考试比姜月满高了三分,得到的奖励。
你安的什么心啊故意考这么好让你姐难堪是不是你这个小贱种,天生就是个讨债鬼!
柳惠卿尖酸刻薄的咒骂,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会场。
紧接着,是小女孩压抑的哭声,和皮带抽在肉上的闷响。
会场里一片死寂。
我平静地开口。
这是我八岁时,因为数学比姜月满多考了三分,我母亲柳惠卿女士对我的‘鼓励’。这样的录音,我有很多。
我没给他们反应时间,第二段、第三段录音接连放出。
你姐姐要买新裙子,你的生活费就先别要了,吃家里的还饿不死你!
打你怎么了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打死你都活该!
你怎么不去死啊!跟你那个早死的爹一样,都是没用的东西!
哦,我差点忘了,我现在的父亲姜卫国,是继父。柳惠卿在我亲生父亲病死不到半年就带着我改嫁了。
那些录音一放出来,柳惠卿那个‘好妈妈’的人设,一下子就崩得稀碎。
台下的记者们,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我示意林姐放出大屏幕上的PPT。
第一页,是傅家十年里打给柳惠卿账户的补偿款明细,总共三百六十万。
第二页,是柳惠卿这十年的消费流水。香奈儿的包,卡地亚的表,还有给姜月满在市中心全款买的一套大平层。
第三页,是我在狱中十年的探视记录。
探视人:无。
我甚至请来了我们家以前的老邻居,和我高中的班主任。
邻居张阿姨对着镜头,叹着气。
惠卿她……确实偏心眼。冬天就没见书窈穿过一件厚实外套,那孩子手脚年年都长冻疮。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
姜书窈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之一,但也是最苦的。柳惠卿女士来学校,从来不是关心她的成绩,而是问我为什么把助学金名额给她,而不是给姜月满。
证据,证人。
我把柳惠卿几十年的恶行,一桩桩,一件件,全摊在了大太阳底下。
那个在媒体面前哭诉自己被女儿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母亲,此刻,被我亲手扒光了伪装,露出了里面烂掉的血肉。
风向,在我按下播放键的那一刻,就全变了。
发布会还没完,已经有律师在网上说,柳惠卿的行为涉嫌长期虐待、暴力,还有侵占罪。
她要面对的,不再是道德谴责。
而是法律。
我看着台下乱哄哄的人群,心里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
这只是第一步。
算账,才刚刚开始。
7
天才的陨落,一戳就破的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