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
老公……她往前走了一小步，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总，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寻求安慰的柔软，我头疼……肩膀也好酸……这帮废物点心，气死我了……她微微撅起嘴，白天那个能冻结西伯利亚寒流的魔女，此刻在我面前，像个受了天大委屈、急需抱抱充电的小女孩。
这突如其来的、在办公室里的模式切换，把我彻底整不会了！巨大的震惊像海啸一样把我淹没，CPU当场烧干。我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劣质机器人。我的顶头上司，锐锋资本的冰山魔女，在骂完人后，在办公室里，对着我，她的下属，用萝莉音撒娇喊老公还抱怨肩膀酸！
这信息量太大，太惊悚，太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我的大脑直接蓝屏，屏幕上滚动着一行大字：Error
404！世界观未找到！
嗯她见我毫无反应，只是傻愣愣地杵着，眉头不满地蹙起，又朝我靠近了一步，那股混合着高级香水和独属于她的甜软气息扑面而来，木头啊你过来帮我揉揉嘛……她伸出手，似乎想拉我的胳膊。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袖口的瞬间，办公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敲响了！
咚咚咚！
声音急促而有力。
这敲门声像一道惊雷，瞬间劈散了办公室里那诡异又暧昧的气氛。苏蔓伸出的手猛地僵在半空，眼中那点小委屈和依赖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快得让我怀疑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几乎在眨眼之间，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重新覆盖上寒冰，属于苏蔓苏总的那种强大、冷冽、生人勿近的气场轰然回归，无缝切换，速度快得堪比川剧变脸。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蹦迪，刚才那惊悚又香艳（）的一幕带来的冲击余波未消。
进。苏蔓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金属质感，冰冷且毫无波澜。
门开了，进来的是她的助理，一位永远梳着一丝不苟发髻、戴着金丝眼镜的干练女士。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看到我这个杵在一边、表情管理彻底失控的尴尬存在。
苏总，紧急情况。助理的声音和她老板一样，冷静得像台机器，我们刚刚收到消息，‘宏远资本’那边突然终止了所有谈判接触，并且……有确切情报显示，他们可能已经拿到了我们下一阶段的核心战略布局方案，部分内容……高度疑似泄露。
助理的话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办公室里的空气。刚才还只是低气压，现在直接变成了真空！连空气都凝固了。
苏蔓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那已经不是普通的冰冷，而是暴风雨来临前，海面那种令人窒息的、深不见底的黑沉。她放在桌沿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消息来源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技术部紧急溯源，初步锁定泄露源……就在我们公司内部网络，时间点……助理顿了一下，目光飞快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才继续道，就在今天下午三点左右。
下午三点我心猛地一沉。那不正是苏蔓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把那个项目经理骂得灵魂出窍的时候吗整个楼层的人都噤若寒蝉，注意力都在那场风暴上……难道有人趁乱下手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上爬。
苏蔓没说话，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眯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扫过我，又扫过助理，最后落在那份被助理递上的报告上。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单调的嗡嗡声，此刻听起来像死神的低语。
知道了。半晌，苏蔓才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通知核心部门负责人，二十分钟后，一号会议室紧急会议。另外，她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冰冷，审视，不带一丝温度，林小川，你也参加。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因为震惊而有点变调。这种级别的核心会议，是我这种底层小虾米能掺和的鸿门宴还是……怀疑名单
怎么苏蔓眉梢一挑，那股属于魔女的压迫感又回来了，需要我重复一遍
不，不需要！苏总！我立刻挺直腰板，头皮发麻。得，看来今晚别想安生了。这该死的商业间谍，害人不浅！
---
二十分钟后，一号会议室。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公司高层，个个西装革履，脸色铁青。投影幕布上是技术部紧急分析出的数据流向图，几个可疑的节点被标成了刺眼的红色。
苏蔓坐在主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她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光滑的桌面，发出细微的哒、哒声，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和洞穿一切的压迫感。刚才那个在我面前喊头疼要揉肩的小女人，此刻气场全开，宛如掌控生杀予夺的女王。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苏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会议室，锐锋成立十年，第一次被人摸到核心战略的底裤，还摸得这么彻底。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宏远那边，现在大概正开香槟庆祝，等着看我们怎么死。
没人敢接话。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胸口。
技术部的溯源报告，她微微侧头，示意旁边屏幕上的红点，指向内部。范围，今天下午三点前后，能接触到这份最终版加密文件的人。她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带着冰锥般的穿透力，包括在座的各位，以及……当时在开放办公区，有权限接入内网特定端口的所有职员。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开放办公区，有权限……这范围，我好像……也在里面虽然我只是个底层分析师，但今天下午，为了核对一个数据，确实短暂登录过那个该死的端口！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完了完了，这下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紧绷，几乎能听到空气被拉紧的咯吱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警惕、怀疑、不安，像无形的丝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几个高层互相交换着眼神，带着心照不宣的猜忌。
苏总，负责风控的赵副总皱着眉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现在当务之急是止损，挽回局面。宏远拿到了我们的牌，下一步肯定会抢先行动，打乱我们的节奏。我们必须……
我知道。苏蔓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危机公关和反制预案，法务部和战略部立刻启动。但在这之前，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必须把这只吃里扒外的老鼠揪出来！立刻！马上！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竟然在我脸上停留了那么零点几秒。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就是这零点几秒，让我如坠冰窟！她怀疑我她真的怀疑我！白天还跟我撒娇喊老公的人，晚上就把我当成商业间谍嫌疑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和怒火腾地一下从心底窜起，烧得我喉咙发干。我下意识地想开口辩解：苏总，我……
林小川。苏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精准地截断了我的话头，像一把冰锥扎进我的喉咙，技术部查到，下午三点零七分，你的内网账号在开放区有登录记录，持续三分钟。解释一下，你在那个时间段，登录系统做了什么
唰！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得我体无完肤。怀疑、审视、幸灾乐祸……各种复杂的情绪汇聚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死死罩住。
完了！实锤了！我心里哀嚎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火辣辣的。顶着几十道目光的压力，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苏总，我……我是登录了。三点左右，我在核对项目B的第三季度财务数据，需要调取存档库里的原始凭证做交叉验证，那个权限……只有那个端口能进。就三分钟，核对完一个数据项我就立刻退出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任何跟战略方案有关的东西！那份方案……我连它放在哪个加密文件夹都不知道！
我的辩解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苍白无力。我看到赵副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其他几个高层也微微摇头，眼神里的不信任几乎要溢出来。是啊，一个底层分析师，在敏感时间点登录敏感端口，三分钟……足够干很多事了。谁会信我的鬼话
苏蔓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杏眼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会议室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空调单调的嗡鸣。时间一秒一秒地爬，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快要被这巨大的压力和怀疑压垮，感觉自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时候，苏蔓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一下。
那是一条新信息，屏幕弹出的预览框一闪而过，快得几乎看不清内容。但坐在主位的苏蔓，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她的指尖，原本在桌面上有节奏轻点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停顿了零点一秒。随即，她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凝重和……了然
她没看手机，只是抬眼，目光再次扫过全场，那眼神比刚才更加深邃难测。最终，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停留了足足两秒。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审视，而是混合了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她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和不容置疑，仿佛刚才那微小的停顿从未发生：登录记录不能完全说明问题。技术部继续深挖，务必找到确凿证据链。散会！
散会两个字像赦令，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高层们纷纷起身，带着各自的疑虑和心思离开。我被那最后两秒的眼神看得心里七上八下，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茫然地跟着人流往外走。她到底……信不信我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