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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在东角小院冰冷的硬板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两天,被一阵粗鲁的推门声惊醒。
她艰难地侧过头,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了陆时砚高大的身影。
他带着一身清晨的寒意和浓重的疲惫闯了进来。
那双总是盛满戾气或冷漠的眼睛,此刻竟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里面翻滚着一种近乎恐惧的情绪。
他在沈知意惊愕的目光中,猛地俯身,张开双臂,以一种几乎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的力道,死死地抱住了她。
“呃”
后背的伤口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狠狠挤压,剧痛让沈知意瞬间闷哼出声,眼前发黑。
“别走知意别走”
陆时砚将脸深深埋在她颈窝里。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敏
感的皮肤上,声音嘶哑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孩童般的无助。
“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我”
“小意,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沈知意僵在他怀里,如同被冻僵的木偶。
后背的剧痛如此真实,心口的空洞却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他的眼泪,他的颤抖,他梦呓般的话语,像一场荒诞的戏剧。
那个为她跳下锦溪的少年,那个在尸山血海中护着她的男人,和眼前这个为温阮鞭笞她的陆时砚
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还是说,这乱世早已将他们都扭曲得面目全非?
“放开我。”她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
“疼”
陆时砚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眼中掠过一丝慌乱和心疼。
“对不起,知意,我我弄疼你了?”
他手忙脚乱地想查看她的后背,却又不敢触碰。
沈知意艰难地撑起一点身体,避开他的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
息。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后背的剧痛。
“陆时砚明日是我生辰,你答应过我,陪我去云居寺放河灯。”
沈知意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你要陪我去,就我们两人。”
“若是誓言,今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