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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延褚,民政局下午五点就下班了,你现在走了,我们今天就领不了证了”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他停顿了一秒,就那么一秒。
然后,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
我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感受到他用力掰开我手指时的坚决。那种冰冷的决绝,比什么都残忍。
“宁宁,我必须走。”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沉重的婚纱下摆绊了我一下,我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但这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我趴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连头都没回过一次。
泪水滴在洁白的婚纱上,晕开一片片水渍。
晚上九点,他发来语音。
“宁宁,小娴急性阑尾炎手术,我走不开。领证的事明天再说,你跟爸妈他们好好解释一下,我晚点到。”
他的语气疲惫,却理所当然,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语音的末尾,清晰地传来柳娴甜腻的声音:“延褚师哥,我肚子疼”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急性阑尾炎?她刚才在电话里明明说的是肚子疼,现在怎么变成了阑尾炎?
我脱下婚纱,换上便服。
本想直接回去,可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不甘心。
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我在民政局等你,如果你来了,我可以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来,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以前我发的消息他都是秒回的,因为我的消息铃声是他专门设置的,和别人不一样。
我坐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手牵手出来的新婚夫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拿着离婚证出来的夫妻,神色黯然。
太阳西斜,影子越拉越长。
我一遍遍地看手机,一遍遍地刷新着他的朋友圈。
没有消息,没有回复,什么都没有。
直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下班,他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