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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榜上恶霸女,砸我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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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页)

坐起身,猛地按下了暂停键,放大,再放大——栅栏旁那个熟悉的、掉了漆的绿色邮箱!

邮箱顶上,用透明胶带粘着一个小小的、憨态可掬的陶瓷招财猫——那是徐波搬家时,我特意从国内买好寄过去的,他跟我视频时亲自粘上去的镇宅之宝。

手指颤抖着、不受控制地点进那个女孩的主页。

近半年来,她的动态里频繁出现徐波生活的碎片:

同一家咖啡馆的角落,他常坐的位置;

图书馆外他抱怨过无数次的那棵歪脖子树;

甚至是他公寓楼下那家招牌的中餐馆……

而徐波,那个在我这里永远在忙论文的徐波,几乎每条下面都有点赞或互动。

7

我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歇斯底里,只有一种,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的坦然。

我意识到,太平洋的彼岸,早已换了人间。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发呆,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然后,拿起手机,删除了所有徐波的联系方式,拉黑了那个女孩的微博。

动作干脆利落,像切除一块腐烂的皮肉。

毕业季的喧嚣尘埃落定,徐波的邮件在一个沉闷的午后进入我的收件箱,措辞官方得像解聘通知。

薇薇,毕业在即,关于未来规划,我们分歧巨大……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祝你幸福。

我看着屏幕上那几行字,心里五味杂陈。

也好,省得我开口了。

我经常会想起他,然后蒙起被子偷偷哭泣,但从不联系!

也会重新下载微博,偷偷关注他们的日常动态,那么甜蜜,让我羡慕!

等自己心被伤的足够痛后,我会再度删除微博。如此反复。

一声巨大的雷鸣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那一晚,那一刻,我明白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这世界没有救世主,能撕开这黑暗的,只有自己。

8

我的父母兢兢业业半辈子,都是守法小老百姓。

这次面对远山物流背景的周艳一家,光靠蛮力我们没办法跟她硬碰硬。

随后的几天,对方依旧接二连三的威胁我们,扬言要把我们一家打出这个镇子,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父母安慰我薇薇,不怕,你安心去上班。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听到的却是父母的无奈,还夹杂着因为无法保护女儿而产生的无力感、愧疚感。

我抱着母亲痛哭,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父亲摸着我的头,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

是爸妈对不起你!母亲哽咽着,如果爸妈有能力就好了……

父母从未向恶势力低下头,但在无休止的恐吓和无力改变事实的自责中度日,最终母亲患上了抑郁症。

回到上海后,一切仿佛照旧,却又完全不同了。

我仍是那个妆容精致、步履匆匆的跨国企业董秘,永远繁忙的回复邮件、参加会议。

只是镜子里那双眼睛,褪去了最后一丝温软,沉淀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沉静。

我变成一台精密运转的工作机器,效率更高,目标更明确——往上爬,积累资本,积累人脉,积累足以撬动命运的力量。

我主动申请调往最核心也最艰苦的战略投资部,开始疯狂地学习、考证,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资本运作、公司并购的规则。

酒会上的觥筹交错不再是负担,而是狩猎场;每一个接触到的大人物,

都是我潜在的信息源和跳板。

我谨慎地编织着自己的网,耐心得像一个潜伏的猎手。

关于周远山和他的远山物流帝国的碎片信息,被我一点点收集、归档、分析。

那些看似无意的闲聊,酒酣耳热时的只言片语,财经新闻角落里不起眼的报道……

都成了我的制作武器的零件。

我知道他靠暴力垄断了周边数县的物流线路,知道他手下养着一批有案底的打手,

知道他通过行贿拿下了几块位置极佳的地皮开发权,

更知道他庞大的资产背后,是无数被他压榨、被他欺凌的司机和小商户的血泪。

时间无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