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恰似当年夜雨时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章 2(第2页)

“萧临渊,我不祝你们白头偕老,我咒你们——生不同衾,死不同穴!”

写完才惊觉这诅咒多么可笑。

他此刻正与新人交拜天地,我的怨毒于他不过蝼蚁撼树。

未等新人行合卺礼,我转身离席。

再多留一刻,我怕袖中银针会不受控制地飞向那对璧人的咽喉。

夜风刺骨,我踉跄着走在长街上,身后喜乐声渐渐远去。

半年前,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条关于他的模糊线索,再一次彻底断了。

我回到城北那间荒废的偏院——从前萧临渊教我习剑的地方。

窗棂上还挂着我编的剑穗,积了厚厚的灰。

我对着铜镜里形销骨立的影子,摸到腰间药囊。

是巡夜的老衙役发现不对,撞开了门。

小老头平日总爱絮叨“沈大夫你该往前看”,那一刻却吓得说不出话,抖着手擦去我嘴角溢出的黑色血液。

在药王谷醒来时,对上的我师父布满血丝的双眼。

“霜丫头!多得老夫也不说了,这五年我都看在眼里,都说‘情深不寿’!”

“你下次再干蠢事之前,想想临渊,他会同意你用治疗患者的双手,毒死自己吗?”

“边关战事未停,每天都有士兵、百姓四处寻医,这世道,你得替他守着!”

替他守着?

没有萧临渊的日子,像一把钝刀,日夜磋磨着骨血。

我和他从总角之交,到军营相随,再到生死相托的灵魂伴侣。

只差一步,合婚庚帖都写好了,只等他战事稍歇,到年底完婚。

直到那场鹰嘴崖的埋伏,那支染血的断箭。

失去萧临渊,我像个孤魂,飘荡在边关的每寸土地。

我问过采药的疆民,问过贩马的胡商,问过戍边的老兵……

每一次都只能得到同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

现在他回来了,穿着大红喜服,将属于我的玉镯戴在了别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