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第1页）

苏睿渊立刻反手轻轻关上门，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转过身，贪婪地看着房间里的少女。

苏小璃目光扫过，房间的确大变样了，以往堆满的电子设备和杂乱线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设计感极强的家具和摆设。色调是冷灰与黑，却处处透着昂贵的质感。只有靠墙的那一排电脑屏幕和主机，显示着房间主人未曾改变的技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新家具和雪松混合的气息。

苏小璃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中央那张宽大的床上——连床品都换成了全新的深色丝绒。连香氛都换成雪松味，真是煞费苦心，她这才缓缓抬起眼，看向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苏睿渊。

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情感，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好奇，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像是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

而苏睿渊看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偏执、占有和一种疯狂的崇拜。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低哑：“妹妹......你喜欢我的新房间吗？都是按你可能会喜欢的样子布置的......”

苏小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冰冷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直刺人心：“苏睿渊，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但…无论你怎么改变，换多少身皮囊，变得多么可笑，都不会让我原谅你过去所做的一切。”

苏睿渊脸上的亢奋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一种更深的近乎病态的狂热涌现出来。他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显得异常淡定，甚至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我知道。”他轻声说，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妹妹，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从来都不配。”

他向前又走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目光痴迷地锁着她冰冷的容颜：“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恨我，利用我，把我当成你最趁手的工具，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求你......”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哀求，“求你偶尔......能看看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次短暂的停留......求你，可不可以也分一点点关注给我？”

这番卑微到尘埃里却又扭曲至极的告白，若是常人听了，或许会感到毛骨悚然或不忍。

但苏小璃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因为极度渴望关注而把自己逼到人格分裂、精神彻底重塑的哥哥，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

“让我关注你？”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钧的蔑视，“苏睿渊，你觉得，你配么？”

这句话足以将任何尚有自尊的人打入地狱。

然而，苏睿渊的反应却再次超出了常理。他被这极致的羞辱刺激得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呼吸甚至变得更加急促，脸上涌现出一种近乎幸福的病态红晕。仿佛她的辱骂，于他而言，也是难得的“恩赐”和关注。

他再次靠近，修长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纤细的苏小璃完全笼罩，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偏执的渴望和不确定：“妹妹......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只要我对你还有用，你就不会像丢垃圾一样......抛弃我？”

苏小璃抬起眼，对上他那双疯狂而哀求的眼睛，看了他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