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亲情勒索20年,我亲手埋葬这个家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一章(第7页)

还没走到,就已经听到了她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公司大堂里,已经围了一小圈看热闹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而人群的中央,刘芳正一屁股坐在我们公司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为了配合演出,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穿着一件破旧起球的夹克,头发故意弄得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脸上甚至还抹了两道灰,活脱脱一个被恶霸资本家欺负,走投无路的底层劳动妇女形象。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天理何在啊!

我那个小姑子,陈默,就是你们公司的营销总监!她心比墨还黑啊!

她自己在一线城市身家百万,开着几十万的豪车,住着几百万的豪宅!却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儿子被高利贷逼得要去跳楼啊!

我们家阳阳,可是她唯一的亲侄子啊!是他们老陈家唯一的根啊!她怎么能这么心狠啊!

二十万!就二十万!对她来说算什么啊!她就是想逼死我们全家啊!

她的哭嚎声,在挑高极高的公司大堂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同事们,开始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有同情的,有鄙夷的,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一向极其注重自己的职业形象,在公司里,素来以干练、专业、沉稳著称。

刘芳这一闹,就像是当众把我扒光了衣服,把我所有的体面和尊严,都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她太懂我了。

她知道,钱,她从我这里是拿不到了。

所以,她就换了个思路。

她要毁掉我赚钱的能力,毁掉我的事业,毁掉我赖以生存的根基。

这一招,何其歹毒。

刀刀都砍在我的命脉上。

我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刘芳,你闹够了没有

她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也像是看到了仇人。哭得更大声了,几乎要背过气去。

陈默!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肯下来了!你还有脸见我!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就死在你公司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对旁边的保安说:把她请出去。

两个保安刚要上前。

刘芳立刻戏精附体,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手脚并用,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打人啦!有钱人打人啦!当总监的欺负老百姓啦!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最后,还是我们人力资源部的总监闻讯赶来,连哄带劝,又自掏腰包,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塞给她,才总算把这尊瘟神给请走了。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当天下午,公司最大的领导就找我谈话。

虽然他嘴上说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都理解,但言语之间,也透露出希望我能尽快处理好家事,不要影响公司形象的警告。

我身心俱疲地回到家,把自己扔进黑暗里。

刚喘口气,手机又响了。

是我爸发来的一条短信,一条最后的通牒。

陈默,你哥和你嫂子跟我说了,你要是再不拿钱,他们明天就去法院告你遗弃父母!先申请财产保全,把你名下所有的工资卡和存款都给你冻结了!让你一分钱都动不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看着这条漏洞百出的威胁短信,忍不住冷笑出声。

告我遗弃

他们俩拿着加起来将近一万块的退休金,身体健康得能去跳广场舞。我每月还固定给他们打两千块的生活费,仁至义尽。

这种不懂法的恐吓,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然而,就在这时,我哥陈昊的微信,突然弹了出来。

他被我设置了消息免打打扰,但那个执着的小红点,还是在我的聊天列表里,跳了出来。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他没有发文字,也没有发语音。

他发来的是一张图片。

一张银行的转账截图。

图片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显示着——

收款人:陈昊。

付款人: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