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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选了武将,文弱书生却跪下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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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第1页)

第6章

6

城楼上的鼓声敲到第三通时,我被铁链锁在囚车里拖进了城。

断手肿得像发面馒头,血痂黏在粗布上,每颠簸一下都像有针在剔骨头。

街边的老百姓扔来烂菜叶,有人指着我骂祸国妖姬,也有人啐道活该替昭萱公主顶罪。

马蹄声从街尾传来,昭萱的凤辇碾过我掉在地上的发丝。

她挑着轿帘看我,金步摇晃得人眼晕:姐姐,父皇说你勾结叛贼,要在午时三刻问斩呢。她笑得眉眼弯弯,不过你别恨我,要怪就怪林砚,是他跪在殿前,说亲眼看见你把兵符给了镇北将军。

囚车猛地停在天牢前,狱卒拽着铁链把我拖下来。

石阶磕破了膝盖,我回头望了眼黄昏的天,忽然想起上一世林砚总爱在这时候带我偷溜出宫,他说黄昏的云彩是被太子府的灯笼染了色。

哐当一声,牢门落锁。

林砚背着手站在牢外,官袍上的孔雀补子在油灯下泛着冷光。

我扶着墙站起来,断手吊在胸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为何要撒谎

他没看我,目光落在满墙的霉斑上:昭萱说,只要定了你的罪,林家就能保全。

那我呢我笑出泪来,上一世你替我挡箭时,怎么没想过保全自己

他猛地回头,眼底青筋暴起,像头困兽:别提上一世!

他从袖中掏出个玉佩,是我当年送他的定情物,如今裂了道深痕,昭萱说你早把它扔了,可我在火场里捡到了。他的声音发颤,你到底有没有......

有什么牢门外传来脚步声,昭萱扶着太监的手走进来,发间还别着那支沾过我血的银簪,姐夫还在跟这叛贼废话她忽然扬手,一碗药汁泼在我脸上,这是父皇赏的,让你死得痛快点。

药水流进伤口,疼得我蜷缩在地。林砚突然拔剑架在昭萱颈间,目光红得要滴出血来:是你把镇北将军的儿子藏在别院,是你故意让林风看见,对不对

昭萱反倒笑了:是又如何林家害死我母妃,这笔账总要有还。你以为上一世你护着她,我就没办法了她凑近林砚耳边,你当她真的爱你她不过是看中你林家兵权。

我咳着血笑出声,原来这就是他两世都护着的人。

断手忽然抽搐起来,我知道那碗药开始发作了。

林砚扔掉剑扑过来,手忙脚乱地想擦去我嘴边的血沫,可他的手抖得太厉害,反倒把血抹得满脸都是。

阿玥......他终于叫了我的名字,眼泪砸在我脸上,烫得像火,我错了......我这就带你逃......

晚了。我攥住他的袖子,指缝里渗出黑血,你看天上的月亮,像不像上一世你给我摘的那盏琉璃灯

他抬头望着铁窗漏进来的月光,喉结滚了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忽然想起他曾说,等天下太平,就带我去看校尉府的海棠花。

如今想来,那些话大概和这牢里的霉味一样,早就腐坏了。

意识模糊时,听见牢门被撞开的声响。

镇北将军举着兵符冲进来,喊着替天行道。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刀,又一次刺穿了林砚的脊背。

他倒在我身边,温热的血淌进我手心,像极了上一世那个雪夜。

阿玥,这次......我护住你了......他的手垂落时,那枚裂了的玉佩从袖中滑出来,滚到我断手边。

我最后望了眼那轮月亮,原来有些债,用两世的命也还不清。

就像林砚到死都不知道,上一世我画押的证词,是被昭萱换了假的;就像他不知道,我藏在枕下的兵符,从来就没想过要给别人。

天快亮时,牢里彻底静了。

只有那枚裂玉,还在冷月光里,映着两世都没能圆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