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微博再度沸腾。

央视评论：有人跪在烈日之下，不是为了博眼球，而是逼这个社会睁眼。

而在远离网络的病房里，宋振国终于在接受补液后昏昏沉沉睡去。

梦中，他梦见婉儿穿着洁白的裙子，站在那些牺牲战友的中间，笑着对他挥手：爷爷，真相……快到了。

深夜，军区门口。

宋振国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他嘴唇泛白，身上的旧军装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风吹过，打在他瘦骨嶙峋的肩头上，像刀割。

他不肯进屋，也不肯喝水。他说：

我孙女在冷水里躺了三天，我跪三天，不多。

林戈眼睛泛红，不敢劝，只能让卫兵偷偷将一壶热水放在遗像旁，放上几块军粮。

这一幕，被值班摄影兵悄悄记录下来，后来成为官方报道中最广泛传播的一张照片。

图中，老人衣衫破旧，雨水未干，跪姿挺拔。身旁是遗像和褪色的战友遗照。

正前方的牌子上，五个字刺目又沉重：

我孙女冤死。

这张照片，一夜之间刷爆全网，被称作：共和国最沉痛的告白。

舆情发酵：怒火燃遍社交平台

微博话题冲上热搜第1、2、3名：

【一等功老兵跪军区】

【孙女被迫自杀，幕后黑手是谁】

【盛京集团的保护伞有多硬】

知乎热榜爆帖《如何看待老兵宋振国为孙女跪军区三天三夜》下，点赞最高的回答写道：

当一个一等功老兵都必须靠下跪维权时，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害怕。

他跪的不是军区，是我们每个‘选择沉默’的看客。

B站上，无数剪辑博主开始自发制作宋婉儿生前影像的纪念视频。

她在课堂演讲的视频，她在图书馆帮同学答疑的画面，还有那段唯一流出的录音：

我没错，我只是……不想出卖自己，我只是不想被他们……碰。

那句我没错，成了无数网友的头像和签名。

盛京方面反扑：删帖、封号、买热搜

与此同时，盛京市的灭火行动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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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位网红博主账号被封，理由是煽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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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媒文章被屏蔽转发，页面提示内容不适宜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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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集团在官微发布声明，声称：坚决反对网络暴力，对恶意造谣者保留追责权利。

而他们更隐秘的动作，是删档、灭证、封口。

——保安队长被调离；

——负责清洗现场的清洁工被出国送培；

——女厕监控设备故障；

——宋婉儿的主管自愿辞职后失联。

一切仿佛都在被人为抹除。

但他们没料到——中央军委调查组，已悄然启程。

第三夜，老兵昏倒。

凌晨三点，宋振国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倒在地上。

他始终不愿放下那张遗像，哪怕在晕倒的瞬间，双手也死死攥住相框。

执勤士兵飞奔上前，将他扶进军区医务所。

骨灰盒还在他怀里，打翻后，盖子微微松动。

医务兵打开看了一眼——里面除了宋婉儿的骨灰，还放着一张泛黄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