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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孙女致死,我提全团遗像跪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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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八月的烈阳下,宋振国穿着一身早已褪色的旧军装,孤零零站在殡仪馆门前,双手拄着拐杖,满脸皱纹在阳光中交织出一幅风化般的画像。

他面前,是孙女宋婉儿的骨灰盒。

这个二十二岁的女孩,本该在这个夏天穿上学士服、拍毕业照,然后昂首步入职场,开始她人生的新篇章。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三天前,宋婉儿死了。

死在她实习的盛京集团大厦十二层女厕里,警察给出的结论是:抑郁症自杀。

——可她根本就不抑郁。

宋振国记得清清楚楚,出事前一个晚上,婉儿还打电话给他:爷爷,我今天又被调岗了,刚刚拒绝了总裁办公室那姓方的,我怕他们要整我。

别怕,丫头,你是咱家的骄傲,别低头,爷爷顶你。他还安慰她。

电话那头的婉儿沉默良久,轻轻嗯了一声,爷爷,我晚上回家给你讲,好吗

那一晚,她没回来。

再见时,她已是冷冰冰的尸体,脸上带着深深抓痕,嘴角有撕裂状瘀血,腿部青紫——

可是法医报告只写了:表面无创伤,体表无可疑伤口,排除他杀。

这不是谎言是什么

我孙女,是被逼死的。宋振国咬紧牙关,声音嘶哑。

他去过集团,穿着军装去找那个姓方的总裁要说法,换来的却是前台冷漠的脸,和保安粗暴的驱赶。

老头,你知道这是谁的地儿吗这盛京集团,是我们方家开的!

你孙女自己想不开关我们屁事再闹把你送派出所去!

他在门口被扯翻在地,额头磕在水泥地上,血流了一脸。

而那位盛京集团的总裁方天恒,正倚在豪车里看他,眯着眼像是在欣赏一只在地上乱爬的老虫。

那一刻,宋振国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最轻的东西,不是羽毛,是普通人的命。

尤其是当对方,姓方,背景通天。

方天恒是盛京市本地土著,父亲是退下来的市政协副主席,姐姐嫁入政法系统,姐夫如今是市中院副院长;堂兄方纪程则是公安分局副局长——一个家族控制了从立案到审判的每一个环节。

婉儿就是被他们,一点一点逼死的。

你去起诉啊殡仪馆门口的协警冷笑着看他,她是你孙女,你没监护责任还一等功,八成是年纪大记忆乱了吧

他回到家,一夜无眠。

家中墙上挂着他年轻时的照片,穿军装、握钢枪,那时候是军功章贴胸口,是英雄的象征。

如今,他是没人要的老人。

孙女的死,没人管,没人信。

他在黑夜中一页页翻出自己的荣誉证书:一等功、二级战斗伤残军人证、军委嘉奖、战斗功勋证明……

最后,他打开那个早已上锁多年的木匣。

里面,是十九张黑白照片。他的战友们——在对越战场上牺牲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唯有他活了下来。

他一个个擦净灰尘,整齐摆在桌上,又将孙女宋婉儿的遗像放在正中央。

他点燃香,跪下,哽咽道:

兄弟们,借你们的名,我要带婉儿去讨一个公道。

清晨,他换上那件泛白但干净的旧军装,把骨灰盒装进帆布包里,把那十九张照片用油布卷起挂在肩头,再拿出那块他从不舍得示人的一等功勋章,挂在胸前。

他步履蹒跚地从小县城出发,坐了两趟绿皮火车,走了三十里路,终于来到了中央军区门前。

烈日之下,老人脱帽,跪地,将孙女遗像举起。

他一声不吭,但身影如山。

他的身旁,放着一个手写的纸牌:

【我孙女宋婉儿,是一等功老兵的后人,她死于盛京集团的陷害!我求一个真相!我不信华夏的天容得下这种恶人!】

那一刻,军区门前的风,似乎都停了。

来往的行人驻足,手机镜头纷纷对准这位跪地的老兵。

他的额头磕出血印,汗水打湿军装,但他的手没有颤抖,遗像举得笔直。

没有人知道,这一跪,是宋振国给自己孙女的军礼。

也是,他这一生最响亮的一次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