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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等公司稳定了,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
他当时以为未来很长,有的是时间兑现承诺。
却忘了,人心是会冷的,等待是会耗尽的。
赶到机场时,飞往瑞士的航班已经起飞。
陆衍哲看着大屏幕上闪烁的
已起飞
字样,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去他们定情的大学校园,长椅上坐着一对年轻情侣,女孩正抢男孩手里的冰淇淋,像极了当年的他和何浅浅。
他站在香樟树下,看着那对情侣笑闹,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脸。
以前总觉得何浅浅离不开他。
她会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会在他生病时熬粥,会在他发脾气时安静地递上一杯水。
他以为这是理所当然,却忘了,再温暖的港湾,也经不起常年累月的风浪。
一个月后,陆衍哲在温哥华的一家花艺店找到了线索。
店主是个华裔老太太,指着一张照片说。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姑娘上周来买过铃兰,说要去公园。
照片里的何浅浅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正在给一盆多肉浇水。
阳光落在她脸上,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明亮。
陆衍哲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买下了店里所有的铃兰,捧着那束洁白的花,站在街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好像终于明白,何浅浅不是在玩捉迷藏。她是真的走了,带着他错失的时光,带着那些被他忽略的温柔,走向了没有他的未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白如梦发来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陆衍哲看了一眼,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
他去了那,在那住了下来,租的公寓就在何浅浅买花的那条街。
每天早上,他会去她去过的咖啡馆,点一杯她爱喝的焦糖玛奇朵;下午去那家花艺店,帮老太太打理花草;晚上沿着斯坦利公园的海边散步,想象着她也曾走在这条路上。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她,也不知道找到她之后该说什么。
是说
对不起,还是说
我错了这些话太轻,根本抵不过他给她的伤害。
但他停不下来。好像只有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才能稍微缓解心口的钝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她的踪迹,却总是见不到她。
一天,陆衍哲在湖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女孩穿着红色冲锋衣,正弯腰给一只金毛犬喂饼干,阳光透过树梢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陆衍哲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几乎是踉跄着跑过去。
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