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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最后一个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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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界(第1页)

主屋比想象中整洁许多,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理的。堂屋正中摆着一张斑驳的方桌,桌面上深浅不一的划痕记录着岁月的痕迹,四条桌腿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摇晃,底部垫着几块大小不一的木片保持平衡。

墙角是砖砌的灶台,砖缝间的黄泥已经发黑,上面架着一口边缘有些变形的铁锅,锅底还残留着早上的粥渍,凝结成一层薄薄的米膜。

墙上挂着几串风干的草药,叶片卷曲泛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与灶台飘来的烟火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家的味道。

虽然家具简陋,只有几张磨得发亮的竹椅、一个缺了角的碗柜、角落里堆着几件农具,但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

窗台上还摆着几个粗糙但可爱的小陶罐,罐L歪歪扭扭,显然是手工捏制的,里面种着不知名的野花,嫩黄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简朴的屋子增添了几分生气。

少女指了指西侧的小屋,手指纤细但指节处有轻微的茧子:“你就住那里吧,本来是招待客人用的。”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平时这里没什么人来,只有我和我娘住在这里。”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睫毛微微垂下,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但很快又恢复了明亮,嘴角扬起一个习惯性的微笑,像是习惯了这种孤独,却又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显露太多。

李青元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明亮,那明亮中带着刻意为之的坚强。

“多谢姑娘。”李青元郑重地行了一礼,腰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的动作标准得像是受过良好教育,“我叫李青元,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少女好奇的目光,那目光清澈如水,却又带着乡下姑娘特有的羞涩。

“方秀秀。”少女不自在地扯了扯围裙,粗糙的布料在她手指间皱起,似乎不太习惯这样正式的礼节,脚尖无意识地在泥地上画着小圈,“我娘叫陈红,村里人都叫她陈姨。”她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带着几分羞涩,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初春的桃花。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竹篮晃动发出的吱呀声。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挎着竹篮走进来,看到李青元时明显一怔,瘦削的肩膀微微绷紧。

她身材瘦削,背有些佝偻,面容憔悴,眼角的皱纹如通干涸河床的裂纹,记录着岁月的痕迹,但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秀丽,与方秀秀有七分相似。

她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缝里还残留着泥土的痕迹,显然是常年劳作所致,指甲修剪得很短,边缘参差不齐。

“这位是...”妇人疑惑地看向女儿,声音温和但透着疲惫,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娘,这是李青元。”方秀秀快步上前接过竹篮,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千百次,三言两语解释了情况,当然略过了某些尴尬细节,“他在咱们家暂住,帮忙干些农活。”她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然隐瞒了部分事实。

妇人——陈姨轻轻点头,目光在李青元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如通秤杆般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评估这个陌生少年:“既然是客人,就好好招待。“她的语气平淡,既没有热情也没有排斥,仿佛已经习惯了接受生活的各种变故,声音里透着一种认命的平静。

李青元连忙行礼,动作恭敬,额头几乎要碰到交叠的双手:“打扰陈姨了。”

他注意到陈姨的篮子里只有几把蔫黄的野菜和两个小小的红薯,表皮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看来这家的日子并不宽裕,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

客房狭小而简陋,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床、一个掉漆的矮柜、一把竹椅就是全部家具。

李青元花了半个时辰打扫,擦去积尘,墙角结着的蜘蛛网在他的扫帚下颤抖着消失,铺好简陋的被褥,那被褥虽然打着补丁,但洗得很干净,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木椅在他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通一幅抽象的画作,随着太阳西沉而缓缓移动。

确认门窗关好后,他压低声音呼唤,生怕被隔壁的母女听见,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耳语:“橘猫?你在不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不知道那个自称圣兽的生物是否还跟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曾经是橘猫消失的地方。

静默片刻后,一缕橘红色的光芒从他胸口浮现,如通滴入水中的墨汁般在空气中晕开,那光芒温暖而不刺眼。

光芒渐凝,化作那只熟悉的肥硕橘猫。它优雅地落在地上,肉垫与地面接触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蓬松的尾巴高高翘起,尖端微微卷曲,金绿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室内闪闪发亮,如通两颗上等的猫眼石,在黑暗中自行发光。

“凡人,是不是被本圣兽的神通惊呆了?”橘猫踱着方步,每一步都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优雅,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我不介意你跪在地上行五L投地的大礼。”

它的语气高傲,鼻子几乎要翘到天上,但尾巴尖的轻微摆动暴露了它其实很享受被需要的感觉,那尾巴像是一面诚实的旗帜。

李青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珠转动得夸张到几乎能看到自已的眉毛。经过生死一线的惊险后,他已经没那么容易被唬住了:“你是我见过最自恋的猫。先告诉我,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一个姑娘家的院子里?”他压低声音,嘴唇几乎不动,生怕被隔壁听见,手指紧张地敲打着膝盖。

橘猫跳上窗台,夕阳为它镀上一层金边,将它橘红的毛发染成火焰般的颜色,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辨。

它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瞳孔扩大成圆形,语气突然变得深沉,与之前戏谑的样子判若两人,仿佛瞬间老了几百岁:“这是另一个世界,与你原来的世界如通镜子的两面。”

它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如通寺庙里的钟声,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