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对孤的床帏如此好奇?”(第2页)
吕婆子惊疑不定,还立在原地微微侧耳听。
黄门侍郎笑着催道,“夜深了,吕嬷嬷,请吧。”
吕婆子又朝屏风后瞥了一眼,黄门侍郎盯着,不好再留,这才疑虑重重地走了。
殿门一阖,殿内复归于安静,南平在屏风后头哭出声来,“大王..........为什么...........为...........”
无人答她为什么,她还没有说完话,复又被婆子塞进布帛掩住了嘴巴。
掩住嘴巴还不算完,还要押到珠帘外,君令说的要“宠幸赵国夫人”,那就得等到“宠幸”结束才算完。
是,椒房里的宠幸又开始了,袍袖掀开,大殿的主人俯身下来,轻拢慢捻,握雨携云,谁还顾得上屏风后头呜咽不得出的哭声呢?
阿磐也顾不上。
这半夜欢好,虽断断续续,她却已明显察觉自己体力不支。他还是怀王三年时候的谢玄,有着用不尽的力气,可她却已经不再是那一年的阿磐了。
她惶恐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住强大的谢玄了。
这空当关伯昭又进殿禀报一回,禀的是最后的结果,“还没送到大司马帐前,燕人就已经服毒自尽了——手法利落,确定是细作。”
阿磐在恍惚中想,是了,必是,燕人之中必有细作。
她在昏昏沉沉中还想,她的身子还要再缓一缓,再养一养,熬过去,总会好起来的。
是夜也唯有咬牙强撑着,不被珠帘外跪着的人看出一点儿异样。
关伯昭退下没有多久,殿外又有脚步声疾疾,似有人拾级而上,从丹墀疾来,在廊下与安北侯窃窃说了什么,片刻后是安北侯进殿。
珠帘轻晃,微微撞出清脆的声响,安北侯就立在那里,“王兄,东边传信,已经动手了。”
不知道东边是哪个东边,也不知道要动手的是什么事。
只是身上的人一顿,道了一声,“好。”
也许在谋划什么,但不便殿内的人知道。
珠帘外有两人,一人华服加身立着禀事,一人狼狈跪着衣衫不整,不知是不是阿磐的错觉,在珠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外,仿佛有一声若有若无的笑。
恍然清醒过来,阿磐在锦衾之中转眸去瞧,见安北侯已经垂头往外退去了。
只余下南平,含着眼泪,堵着嘴巴,在婆子的看守下,孤单地跪在那里。
第四回,是大司马周褚人来。
周褚人没有进殿,是黄门侍郎来禀。
听说韩国的使者已经来了,送的是韩国的国书,是战是和,定国公请大王建章宫议事。
阿磐在恍惚中想,是,大婚前便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说是魏地与韩国接壤处打起来了,驻守的晋人杀了韩人有十几个,因此韩国派了使臣来,杀气腾腾的,也正是这个缘故,崔若愚力主要谢玄收了永嘉公主和南平。
新生的晋国有许多的不得已,若是没记错,崔若愚在六月五日殿前死谏,撞得连大婚都来不了了,这时候大抵也是强撑着起身吧。
是夜谢玄未能尽兴,然他向来是干大事的人,闻言便起了身,道了一声,“睡一觉,天亮了孤就回来。”
于她额间印了一吻,轻软的长袍信手一披,穿过珠帘并不曾在南平身边停留片刻,那颀长的腿迈着,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