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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赶回来时，看见的是泪流满面的陆之远。

他找了许久，才从口袋里找出那串钥匙。

往日空气里漂浮的香气似乎消失了。

客厅里的装饰也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家具。

陆之远飞奔到卧室，想要找到顾嘉。

陆泽却一眼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他走过去，拿了起来。

一份很简单的离婚协议书。

顾嘉净身出户，自愿放弃陆之远的监护权。

底下是陆泽熟悉的，顾嘉一笔一划的亲笔签名。

曾经他握着顾嘉的手，教她的簪花小楷。

他将那张纸攥到皱皱巴巴，指尖用力到发白。

陆之远慌慌张张冲了出来。

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害怕。

爸爸，妈妈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泽第一次感觉慌张，他好像弄丢了顾嘉。

那个满心满眼是他的顾嘉。

那个曾在医院拼死为他生下孩子的顾嘉。

他哑着嗓子。

陆之远，你妈妈要和我离婚。

她不要我和你了。

陆之远无助地看着陆泽。

不可能，妈妈最爱我了，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你骗人！

可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的字迹不会骗人。

空荡荡的房子不会骗人，顾嘉没接通的电话不会骗人。

顾嘉没有怄气，她是真的离开了。

她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陆之远和陆泽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真的失去了顾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