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砰！！！！！
一声沉闷到仿佛宇宙初开般的撞击声！！
压缩力骤松！李肆像一颗被全力投掷出的炮弹！狠狠砸在了某种……冰冷的、光滑坚硬的、带着某种玄奥玉石质感的平面上！
“咳！咳咳咳！！呕……”他伏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和空间压缩的后遗症而剧烈痉挛抽搐！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差点把啃下去的冻梨全呕出来！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
身体散架般的剧痛尚未缓解，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浩瀚的“感知”如同决堤的洪流，毫无预兆地、狂暴地冲进了他刚刚修复没多久的灵魂之中！
嗡——！
瞬间！
一幅巨大的、立体到纤毫毕现的“地图”在他脑海中炸开！
崇山峻岭！浩瀚江河！无尽荒漠！冰雪孤原！还有一座座风格迥异、如同巨兽盘踞的庞大城池！
不是视觉！是一种玄之又玄的“认知”！仿佛他天生就知道这片名为“玄天大陆”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山峰叫什么名字！每一条河流的流向！甚至那些主要城池的大概规模和势力分布！如同烙印般清晰！磅礴的信息量撞得他灵魂剧痛！
紧接着！
更加强大、更加蛮横的力量在苏醒！一种被称为“神念”的东西！！
李肆感觉自己像一台被强行开机、功率超载的雷达站！一股无形的、足以覆盖方圆十里的巨大精神扫描波，不受控制地、如同溃堤的洪水般从他眉心（仿佛开了个意念雷达天线的窟窿眼？）猛地向外扩散横扫而去！！！
扫过冰冷光滑的玉石地面！扫过宏伟殿宇粗壮的蟠龙金柱！扫过脚下这座漂浮于万仞云海之上的、仿佛由一整块巨大无比的玄青神玉雕琢而成的、名为“九霄天宫”的空中宫殿！！
神念所过之处，纤毫毕现！甚至能感知到宫殿下方云海中流动的气流！甚至能隐约“看”到几千里外某座大雪山上一只雪鹰扑击飞鼠的瞬间！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神念？！！！这覆盖范围？！这强度？？！简直……
还没等他体会这股睥睨天下的力量带来的快感——
嗡——！！！
神念刚扫出不到十里范围！！
一阵比系统噪音更刺耳、更无孔不入、如同万千指甲刮擦黑板、混杂着各种廉价叫卖、婴儿啼哭、土味情歌DJ版的精神污染音浪！！！如同实质的泥石流！！毫无预兆！蛮横地撞进了他扩散的神念之中！！！
李肆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刚刚还清晰无比的玄天大陆地图瞬间变成一片糨糊！！神念扫描波剧烈扭曲震荡！差点当场溃散！！
伴随着这精神噪音，如同病毒弹窗般的意念信息碎片，强行塞满了他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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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李肆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抱着快要炸开的脑袋猛地蜷缩起来！头痛欲裂！神念瞬间溃缩回体内！脑海里的“玄天大陆地图”如同被泼了墨的屏幕，糊成一片混沌！只剩下“九霄天宫北厕临时工招聘”那几个字还在顽强闪烁！
天下第一？！开局自带神念？！
结果神念全特么用来接收垃圾广告和诈骗信息？！还差点被整成精神污染导致脑残？！！
就在这时！
“轰——！！！”
九霄天宫主殿那两扇铭刻着古老符文、厚重如山岳、高达百丈的玄青巨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以极其狂暴的力量轰开！！！！
狂暴的气浪裹挟着冰冷的灵力流！！如同飓风般席卷而入！！！狠狠抽打在伏在冰冷玉石地面上的李肆身上！！！将他身上那套系统“开局附送”的、据说象征着天下第一威严的华贵云锦长袍（此刻沾满了冻梨汁和泥尘）吹得猎猎作响！兜头盖脸糊了自己一脸！
“哼！李道玄！你终于舍得滚回你这鸟不拉屎的窝了？！！”
一声嚣张跋扈、如同滚滚雷鸣的巨大咆哮！震得整座宏伟主殿嗡嗡作响！连空气都在颤栗！
一个身高九尺、宛如铁塔般的巨汉！身披一件由某种紫黑色狰狞兽皮硝制的简陋大氅！袒露着肌肉虬结、布满暗红色纹身的胸膛！赤着双脚！每一步踏在光滑玄青玉石地面上！都发出沉闷巨响！甚至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冒着焦黑烟气的脚印！！
他那张覆盖着浓密胡须、眉骨高耸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怒火！！一双牛眼般大小的眼珠！死死瞪向刚被风吹得极其狼狈、脸上糊着袍子、挣扎着坐起来一脸懵逼的李肆！仿佛要喷出火来！！
“李老道！！！三年了！！！俺给你那什么破烂‘玄天宗’看大门当了整整三年苦力！！说好的月供三块上品灵石！！一块都没给！！俺黑风老祖在你九霄天宫门口喝风喝了三年西北风！！！连山下的野狗都知道啃几口肉骨头！！俺还不如野狗？！！”
自称黑风老祖的巨汉！怒发冲冠！（字面意思！头发如同钢针般根根倒竖！还滋滋冒着黑气！）口水喷出三丈远！！唾沫星子裹挟着怒火狠狠砸向李肆！！
“今天！！要么给钱！要么拿你的狗头抵债！！！还有利息！！！三年！利滚利！算你一万八千五百块上品灵石！！少一块碎渣！！老子今天就把你这破天宫拆了当废铜烂铁卖！！！”
轰！！！
话音未落！那黑风老祖蒲扇般的巨掌已然抬起！掌心之中！狂暴的黑色风旋夹杂着刺耳的厉啸疯狂凝聚！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仿佛要将空间都吞噬进去的恐怖黑色风暴旋涡雏形！！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殿内每一寸空间！也砸在李肆的心口上！！！
打工人讨薪！！上门催债！！气势汹汹！！！
开局天下第一？？
开局被债主堵门索命？！！！
信息量太大！李肆脑子还在处理刚才被神念广告塞爆的混沌！身上还带着穿越空间留下的剧痛！此刻看着那滔天黑风掌印！感受着那股足以将自己灵魂拍成二维码的毁灭性力量！！
穷鬼的本能快过思考！！
跑？天下第一能跑吗？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这九霄天宫好像是他的？）？跪？跪下去这开局也太坑了吧？！！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身体猛地向后一缩！！试图躲开那口水和掌风的覆盖范围！！然后……
他感觉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那块巨大光滑玉石地面（好像是某个……蒲团？王座？）的边缘！因为自己这猛地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