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
显然,这些被捐助过的病人家属,要为顾总出一口恶气。
顾时野上前帮警察维护秩序,却被纪夏一把拉到墙角。
她勾着顾时野脖子热吻,另一只手冲我竖起中指。
眼神讥讽,试图告诉我这男人早就不归我了。
酸涩涌上心头。
以往,顾时野会帮我扣好衣服上的每一颗纽扣。
他会提前把饭菜切成小块,耐心地一勺勺喂给我吃。
甚至会定期帮我按摩。
那时我还能生活自理。
他却说,就当提前适应了。
怕我想不开,
他总会说,放心,有他在!
可笑容下是他自己都看不见的悲伤。
我蓦然愧疚,
愧疚自己配不上他的付出。
愧疚自己有天瘫痪给他凭添烦恼。
可我更担心他。
因为他瞒着我提前写下遗书。
遗书里写着他怕我孤独。
更怕我死。
直到我悄悄催眠了他。
我说假如有天我死了,你会好好生活吗
他无意识地靠在椅子上,颤声道,
时微,我会陪你,陪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可我不愿意呀。
不愿意他那么累。
不愿意他自尽殉身!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他还年轻,还得多帮我看看这人世间。
我从三伏天到入秋不间断地催眠他。
直至他不再记得我的渐冻症时。
那晚,枫叶从树上落下,我从他的世界转身。
直到被带回警局,我才回过神。
你要是现在说你有苦衷,我马上派人去查。
顾时野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我的渐冻症和骨折分属两家医院治疗,独立的医疗系统只会让他探寻无果。
况且我想把这些秘密埋进土里,永不示人。
我只是骨折,是你的机构打错款项了。
见我否认,顾时野掏出药瓶晃了晃,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这是刚才路上你掉的!
既然你没有渐冻症,又为什么要带着渐冻症药物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实话,就拘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