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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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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当初喝醉了勾引我，不然我怎会让你生下孩子！都是你的错！

穆莺莺踉跄跌倒，瘦弱的身体哪抵挡的住这重重的巴掌，忍不住哭出了声音，久久不能爬起。

婆母这时也抱着陆隋，焦急的赶来。

既然和那生不出的蹄子分开了，那往后咱们一家人便好好过日子，别总想着她。

陆今安心里像浇了一瓢油，怒火愈加燃烧的烈。

娘，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当初要不是青仪千步磕头去寺庙请大师傅回家，你早就身体溃烂死了！

婆母讪讪沉默。

穆莺莺仍跪在地上哭诉祈求，求陆今安回府，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和他们好好生活。

可陆今安却心如铁石，表面上随她们一起回去，实则让人将婆母软禁，每日送上能让人筋骨松弛浑身发烂的药，没过多久后婆母便惨死在屋里。

而他散尽家财，丢了官职，还被当作疯子一样对待，成日里喝的烂醉在大街上寻我的身影。

穆莺莺看不下去，多次卖掉府宅物件贴补生活，甚至还拉着孩子被迫上街乞讨。

时间过了一年。

陆今安还是没能找到我，他连我曾经的娘家也去过了，仍是一无所获。

直到某日遇见曾为我治过身子的大夫，他才跌跌撞撞的冲上去，跪在地上询问我的踪迹。

大夫不知道我去了哪，只留下一句。

她有过两月身子，可惜夫人身子弱，孩子还是没了...

陆今安蓦地怔了一下，短促布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失意懊悔像一把钢刀插进他的胸膛，全身止不住的战栗抖动。

他忽地想起我在府中的异常与动作，恍惚间终于明白我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是想告诉他。

我有孕了。

陆今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

这段日子他没日没夜的喝酒发呆，早就吃空了家底。

看到穆莺莺一身粗布麻衣，手边牵着一个孩童，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时，陆今安彻底坐不住了。

他上前去发了狂似的猛地扇向穆莺莺，用脚无数次踢向她的胸腹，直到穆莺莺口吐鲜血，一下倒地不起。

陆隋吓得小便失禁，瘫坐在地上发不出一点声音。

穆莺莺捂着身子上的脓，口齿不清道。

陆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错，就错在你伤了我的青仪。

说完，陆今安将两个孩子捆在一起，丢到了外头最近的牙婆子那儿随意发配，随后又脱去穆莺莺身上的衣裳，只剩的个里衣，然后随意裹了层薄布将她送去了青楼。

没过一月后，穆莺莺染了脏病，很快死在了厢房中，尸身则被丢弃在了乱葬岗。

再次遇到陆今安时，他浑身长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斑点，身上还缺了一条手臂。

江序刚与我私定终生没多久，我牵着他的手，第一次冒了冷汗。

他很快发觉我的不对劲，立刻将这个要饭的乞丐丢出学堂。

边塞也不是什么狗都要的。

江序搂紧我，我淡淡的看着眼前说话口齿不清，凌乱发臭的陆今安，终于露出笑颜。

阿序，我背疼的厉害，晚上回去帮我揉揉。

而江序则用下巴轻轻搁在我的头顶，双手环住着我的腰肢，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珍贵的珍宝。

好，都依娘子的。

陆今安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任由突如其来的野狗疯狂啃食他的身体。

青仪，对不起...

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

事事皆休。

往后尽是春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