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此刻的他站在眼阳光中，耀眼极了。

在我晃神的时候，徐雅琳站在楼梯上喊我：宋默，你妈妈电话。

3

绝望的转折

我眼神亮了几分，小心翼翼接过徐雅琳递过来的电话。

自从当初她把我送到徐家，已经六年了。

我攥紧衣袖，小声试探喊道：妈，我是茉茉。

徐默，你怎么惹到雅琳了，赶紧跟她道歉，不然就别叫我妈！

她一口气说完后是剧烈的咳嗽声。

我来不及因为她的话委屈，心里一紧：妈，你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你。

我一个要死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反倒是你，别忘了当初送你走的时候我交代过你的事情。

她交代过的，让我死也要死在徐家。

可妈妈，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那天之后我不再奢求出校门，也不需要再周旋在徐雅琳和蒋南时之间赚两份工资。

但我却收到了十倍，蒋南时给的。

他说：雅琳想跟我考一个学校，你帮帮忙。

不了，大家各凭本事吧。

他没有放弃，在考试之前的最后几天几乎成天在我身边晃悠，只想让我在考试的时候贴上徐雅琳的标签。

直到考试的前一天晚上，他使出杀手锏：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和雅琳换，我跟你在一起还不行吗

他知道

想到和他呆在一块时的温暖，我没出息的同意了。

可考试那天清早，警察找上门，说是带我去认尸。

在冰冷的停尸间，蒋南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

迎着语文考试结束的铃声，我听见蒋南时气愤的质问：不想换就直说，雅琳不用你也考得上。

我嗓子干涩，几次张嘴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想告诉他，我妈去世了，以一个极其决绝的方式。

可耳边满是蒋南时的口不择言：私生子什么的果然最恶心了，原来以为你不同，果然阴沟里的老鼠就应该呆在下水道里。

雅琳说你妈小时候不要你，谁会喜欢你这种没眼力见的死木头，亲妈都忍不了何况别人。

不是这样的，我妈是身不由己。

我也是......

南时，你在跟谁说话

听筒被捂住了，蒋南时说：搞诈骗的，我这就报警。

他说到做到，刚才来找我的警察将我带回局里接受调查，关了我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即便不考语文，我仍旧可以上个普通本科。

可如今等我急急忙忙跑回学校时，英语听力结束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

我掏出手机给蒋南时发消息。

你赢了，我现在一无所有。

4

档案的毁灭

我在学校门口站了很久。

离开时，班主任急匆匆跑过来，她将手中的准考证递给我。

留个纪念吧，家里的事儿......节哀。

我点点头，一天之内接连发生骤变，此时此刻好像面对任何事情我心里都没发起一丝波澜了。

生活真的挺没意思的，总是拿希望吊着我，但在我最接近的时候再一巴掌将我拍回到尘埃中。

如此往复，我成了他们那群人眼中的玩物。

徐默，复读吧！

班主任挡在我面前，强迫我和她对视：孩子，以你现在的成绩明年肯定可以考上的，千万别放弃自己。

眼前的人认真极了，可她明明不久前才刚在办公室中暗示我不会做人。

后天上午，你来学校取档案，这两天我给你找不要学杂费的学校。

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被洪水冲灭的小火苗逐渐发烫，心中多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