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1页)
8
江屿舟走后,我心里莫名地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挖走一块。
砚深,刚才那人,我真的不认识吗我忽然问。
他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轻笑: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
我揉了揉太阳穴,就是总觉得有些事情很模糊,像是被蒙了一层纱。
他沉默片刻,吻了吻我的发顶:
宁宁,有些事情不记得也好。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想。
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少年,站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手里攥着一只银镯,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他说:
宁宁,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平安镯融的,你别嫌弃。
等我赚到钱,一定给你换成金的,最大最重的那种。
我笑着点头,踮脚吻他。
可下一秒,画面骤然扭曲。
少年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江屿舟,怀里搂着一个年轻女人,冷漠地看着我:
温宁,你老了,身体又因为受伤不能生育,我还愿意要你,你就烧高香吧。
我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
窗外,月光惨白。
我鬼使神差起身,赤脚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份病历。
【患者:温宁】
【诊断:选择性失忆症(创伤后应激障碍)】
【病因:长期精神压迫,重大情感创伤】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病历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年轻时的傅砚深、江屿舟和我,站在大学校门口,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