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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年年,我们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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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羽衡不愿意离开烟花半步,只能等警察强制将他带回警局审问。

等待的时间格外长,他的手机却一直在响着铃声。

终于,在他慢慢接起电话的时候,传来了孟白初几乎是崩溃的声音,

羽衡哥哥,你在哪儿

他们找到了我的家庭住址,现在我连家都回不去!

我真服了这些人,不知道从哪儿直到莫蔓去世的消息,在那里说我是杀人凶手!

她一股脑的抱怨了一大堆,却发觉杜羽衡一句话没说。

你说话啊!

就是我们害死的。他阴恻恻声音毫无起伏地对着手机喃喃,莫蔓之前跟我说过她快死了,我没有相信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照片卖给八卦公司的,你是将她的死讯暴露在人前的第一人。

孟白初,我们一起自首吧。

疯子!孟白初怒骂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杜羽衡将手机掷远,却又尖叫一声将手机捡回来。

他打开手机,屏幕已经碎裂,屏保上面是我和他初次参加大赛的合照。

在碎裂的屏幕上,布满蛛网般的细痕,裂在我和杜羽衡的脸上,像是碎掉却还在发出笑声的瓷娃娃一般充满了诡异与违和。

痛不痛

杜羽衡手抚上屏幕上我的脸。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问烟花,也问手机屏幕。

到最后捂着心脏闷哼哭泣。

痛不痛

我问自己。

应该是痛的。

肺癌的并发症折磨的我整夜不得安眠,止痛药一堆一堆的吃却也没有成效。

像是无数蚂蚁在啃咬着我的骨头,又像是有人将拳头伸进我的喉咙逼迫我吐出一口污血。

最后那几天,我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拨通着永远不会接通的电话,明明身上冷的发抖却还是感觉在火炉上面蒸一样。

这些孤枕难眠的夜晚,我多希望杜羽衡可以陪在我身边。

可他竟然是觉得我在各方面太过于完美,戳伤了他的男性尊严。

我亲手给他打造出来的乌托邦竟然是锁住他的链条。

怎么会不痛呢

但现在已经都过去了,我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痛的。

警察来的时候,杜羽衡的嗓子已经哭到几近沙哑。

他看见警察,跪着用膝盖在地上走着,到警察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害死了我的妻子,求求你们判我死刑。

地上坚硬的砂砾将他的膝盖摩擦掉皮,在地上行走出一条血路。

按照规定,警察将手铐戴在了杜羽衡的手腕上。

你妻子的尸体在哪里

他伸手指了指那箱烟花。

我妻子在那里。

是我造成的,她跟我说过她快死了,可是我不信,我害死了她!

杜羽衡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一同来的医疗队为他扎了一剂镇定剂。

很快镇定剂便生效,杜羽衡慢慢瘫软了下来。

先将他带回去,这个烟花我们作为物证先扣留。

抬上担架的那刻,原本还瘫在担架上的杜羽衡却突然直起身子。

莫蔓——!

他喊得悲切,却只能被人用东西堵住嘴巴,将他塞进救护车的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