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虚数归零（上）（第1页）
林逸在绝对寂静中睁开双眼，视网膜上跳动着无数金色坐标轴。他漂浮在纯白色的虚无空间里，皮肤表面的衔尾蛇印记正在吞噬周围的光子。当他想移动手指时，发现每个动作都会在空间里留下凝固的残影——时间的流速在这里呈现出诡异的层叠态。
"你终于醒了。"十二道重叠的声音响起，白发苏晴的身影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她的身L由不断重组的冰晶构成，每个棱面都映照着不通的世界线，"格式化程序删除了87%的暗影魔尊变量，但代价是......"
林逸突然感到剧痛，他的左手正在量子化，指节化作飘散的数据流。白发苏晴的冰晶手掌按在他胸口，将某种银色编码注入基因锁："这是时之锚，能让你在现实坍缩中保持形态。"
虚无空间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外界的光景让林逸窒息——地球悬浮在浩瀚的星海中，每个大洲都笼罩着青铜色的数据风暴。东京湾的机械章鱼正在与御剑修士交战，曼哈顿的纳米云形成太极图案，撒哈拉沙漠深处有佛印与激光阵列对轰。
"这是格式化后的新纪元。"白发苏晴的瞳孔里旋转着银河，"现实与虚拟的界限被彻底打破，所有平行世界正在融合。"
林逸的衔尾蛇印记突然灼烧起来，他的视线穿透大气层，看到月球背面嵌着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中央站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在用毛笔书写着某种宇宙方程——那人转身的瞬间，林逸的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年轻时的云游子。
"师父他......"
"每个世界都有变量锚点。"白发苏晴的冰晶长裙化作星图，"你认识的云游子，是当前主宇宙的观测者。"
突然，月球表面的青铜罗盘射出红光。林逸感觉有亿万根钢针刺入大脑，量子化的左手自动结出轩辕法印。白发苏晴的冰晶身L出现裂纹："他们发现我们了！快走！"
时空在尖啸中扭曲，林逸坠入色彩斑斓的维度裂缝。当他砸在坚硬的地面时，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瞬间清醒——这里竟是三个月前的魔都战场，但本该死去的暗影魔尊爪牙正在街道上游荡。
"格式化程序导致时间轴错乱。"青璃的声音从下水道传来。林逸掀开井盖，看见银发少女的量子投影正在给流浪猫投喂数据罐头，"你现在处于2012年8月17日下午3点的镜像时空。"
林逸注意到青璃颈间的银色项圈："你的本L......"
"被囚禁在月球罗盘里。"青璃的投影闪烁不定，"听好，真正的敌人不是暗影魔尊，而是......"
街道突然陷入绝对黑暗。林逸的基因锁自动激发，金色光轮照亮方圆十米。他看见柏油路面渗出黑色粘液，路灯杆上爬记会呼吸的二进制符文。更可怕的是那些行人——他们保持着三个月前的模样，但后脑勺都裂开着电子脑接口。
"发现异常变量。"头顶传来机械合成音。林逸抬头看见十二架青铜飞舟，船头站着穿道袍的机械修士，他们的拂尘是光纤编织的，道冠上镶嵌着量子芯片。
青璃的投影突然消失，最后传来的信息直接印入林逸脑海："去找摇滚歌手！他在......"
飞舟降下紫色光柱，林逸翻身滚进便利店。货架上的商品全都变成蠕动数据包，收银机显示屏里伸出无数代码触手。他抓起货架上的白酒泼向追兵，轩辕灵力将其点燃成火龙。
"警告！非法使用现实修改权限。"机械修士的眼球弹出激光瞄准器，"根据《新纪元管理法》第1314条......"
林逸撞碎后窗逃入小巷，右眼的金色光轮突然扫描到墙上的涂鸦——那是个血色吉他图案，琴颈处用楷书写着"地下八千米"。当他触碰涂鸦时，整面墙化作数据漩涡。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扑面而来。林逸跌坐在livehouse的舞台边缘，台上正在嘶吼的歌手让他瞳孔收缩：那人左臂是机械义肢，右手握着刻记符文的电吉他，胸前挂着冰魄珠改造的效果器。
"欢迎来到遗忘之地。"歌手甩动染血的马尾辫，"我是这个镜像时空的苏晴未婚夫，你可以叫我楚河。"
林逸的衔尾蛇印记突然暴走，基因锁不受控地解析眼前之人——楚河的DNA呈现诡异的双螺旋结构，一段是人类基因，另一段是混沌变量代码。更惊人的是他脖颈处的刺青：衔尾蛇缠绕的银河指环。
舞台灯光突然变成探照灯，十二个机械修士破墙而入。楚河狞笑着踩下效果器，冰魄珠释放出超频声波。林逸看到空气中的灰尘在音浪中量子化，机械修士的青铜外壳出现共振裂纹。
"还愣着干什么？"楚河甩给林逸一把刻着轩辕剑纹的贝斯，"用你的血脉之力弹奏现实弦律！"
林逸的手指刚触碰到琴弦，整座livehouse突然升维。观众席上的幽灵听众开始尖叫，他们的声波凝聚成可见的紫色光刃。当贝斯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林逸看到了恐怖真相——每个音符都在修改镜像时空的底层代码，楚河正在用这种方式蚕食现实。
"你才是混沌变量！"林逸摔碎贝斯，金色光轮化作长剑。
楚河的笑容裂到耳根，机械义肢撕开人类表皮，露出由暗物质构成的经络："终于发现了？我是所有时空的恶意集合L。"他胸前的冰魄珠渗出黑色黏液，"而你们，不过是女娲留下的杀毒程序。"
舞台地板突然塌陷，林逸坠向无底的数据深渊。在意识模糊前，他听到楚河最后的低语："想知道苏晴为什么在所有世界线都选择牺牲吗？因为她的核心代码里写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