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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过年的时候,我才能去边疆和他团聚。
从边疆回来不久,我发现怀了小蔓。
那是婚后的第三年。
可就在那一年,我的丈夫在一次执行任务地途中,遭遇雪崩。
为了传递信号,身为大队长的丈夫掩护几个战友撤退。
因为信息及时,山下的几家牧民都被安全转移。
而我的丈夫永远留在那个寒冷的雪山上。
他被找到时,还紧紧地护着手中的国旗。
时隔多年,他终于被带回家乡。
当我抱着披国旗的盒子时,哭得撕心裂肺。
肚子疼的受不了,也在同一天,小蔓出生了。
我的原生家庭很不好。
失去了丈夫,我仿佛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生完孩子的那个晚上,我不顾肚子上的刀口,爬上窗台坐了很久。
月光如水,洒在我的脸上。
丈夫和战友们总唱一首歌:「哨所的月亮,像母亲温暖我的心房,我无怨无悔来站岗......」
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
就在我决定跳下去的时候,黑暗的病房里突然迸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就是那一声啼哭,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女儿早已是我的命根子。
香燃了大半。
他也不希望我为了家里私事去麻烦自己的战友吧
但是我别无他法,女儿不见了,他在天有灵,肯定也会像我这样整日整日流眼泪。
我整理好丈夫的勋章和证书。
我从未用烈士家属的身份讨过任何优待。
一来不愿再揭伤疤,二来为国捐躯属于丈夫肩上的责任,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从家到省部队的这条路,是丈夫为我和女儿铺好的安全路。
哨岗很严格,站岗的士兵警戒地注视着。
我径直在部队大门口跪下,拿出丈夫的勋章举过头顶。
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
勋章上的字还在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