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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启程到普南的月亮山上寻找矿石颜料。
沈衔星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运动,徒步攀岩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两人这次去月亮山,一来是为了寻找颜料作画,二来覃晔也想让她放松放松心情。
自从柏亦闻来了,她心情明显偏差不少,整天心事重重的,连笑都变少了。
两人从西南处的小径进山,那里草木葱郁,景色奇美,沈衔星也终于短暂放下心事,心情放松了不少。
才爬了不一会,她的体力就有些跟不上,步子愈发沉重。
“累了吗?那我们休息一会儿。”覃晔递给她保温杯,又道,“像这种山,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能直接爬上山顶,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是啊,这几年体力越来越差。”
“发生了什么?”
沈衔星叹了口气:“刚结婚的时候,他说要做丁克,享受二人世界,我为他流过一个孩子,从那之后身体就没那么好了,再加上年纪也变大了——”
“那个混蛋!”
“算了,都过去了。”
她目光满是平静,好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
不觉得心痛,只觉得荒唐。
年轻的时候是柏亦闻吵着嚷着要做丁克,哪怕她怀了孕,还是被他劝着打掉了孩子。
后来她怀不上了,他却又想做爸爸了。
只要他想要孩子,随时都能找人给他生。
可她呢?一辈子都没有再做母亲的机会了。
这时,覃晔突然握住她的肩膀,一点真挚说:“没关系,以后可以领养一个小孩,听说生孩子对女人的伤害很大,领养一个也不错,你说对吧?”
“嗯......”
那瞬间,沈衔星觉得有些鼻酸。
终于爬到山顶,她突然觉得世界都开阔了。
覃晔在身后为她披上外套,给她拍了登顶的照片。
突然一阵风袭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脚下却踩了空,身体骤然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
“啊!”
身后是百尺悬崖,瞬间的失重感让她头皮发麻。
千钧一发之时,覃晔伸手抓住了她,而他的大半个身子也已经垂在悬崖外。
“别害怕!我拉你上来!”
他手死死抓住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悬崖边缘岩石锐利,他的胳膊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他手臂流下,滴到了她的脸上。
“抓紧我!”
岩石快将他胳膊划烂,握着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动。
终于,他拼尽全力,将她救了上来。
“没事吧?”
覃晔喘着粗气对她从头到脚一通查看,见她脚踝被岩壁植物上的刺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他心疼不已,连忙掏出酒精为她消毒,又贴上了创可贴。
“疼不疼?”
沈衔星眼眶微微湿润,反问他道:“你疼不疼?”
她指着他的手臂,手肘关节处的伤口边缘泛起白肉,伤口几乎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受伤了,我皮糙肉厚的,不疼。”
他摸了摸她的头,咧嘴朝她笑了笑道。
她没有说话,扯过他的胳膊,为他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