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重生后,她成了权臣黑月光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636章 耳鬓厮磨(第2页)

更何况谢诚宁有可能玩腻了她拍拍屁股走人。

芸娘这几日在谢府里过上了“姨娘”的生活,许多人前来巴结她,可是她却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舒坦,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不过是个受宠的奴才罢了。

真到了那时候,她被谢诚宁抛弃,也有可能沦为娼妓。难不成,待到了那个时候,她还要去找旁人当外室么?到时找到的都是又老又丑的官老爷,芸娘受够了这种日子了!

更别说等到谢诚宁有一日清醒了,万一他不负责任,又怕她污了他的声名,说不定还会斩草除根以绝麻烦。

……

谢易书翌日与好友去蜀地玩遍山水回来,来泌芳堂给母亲请安的时候,便听到里头的哭声。

问了嬷嬷以后,才知道是他的母亲在哭,便忙问是何故。

苏嬷嬷只好将谢诚宁将外室和奸生子带入府中的事告诉了他。

谢易书恍惚了许久,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接受了一夜之间便有了一个刚足月的弟弟的事实。

苏嬷嬷给他端了厨房刚熬好的莲子粥,“二公子,先喝点粥吧,等夫人整理了仪容再来看你。”

谢易书坐在椅上,看着莲子粥出了好久的神。

也听说了这些日子,父亲和母亲因为芸娘和兰儿吵得不可开交的事情,整个家不得安宁,祖母还是希望兰儿能被养在谢家。

过了许久,何洛梅这才重新抹了点粉,穿了件深色褙子提点气色出来见他,说了最近的家事后,何洛梅拍着他的手安慰他,“书儿,你只在家安心读书,家里的事不关你的事,你用不着操心,母亲自会为你和墨儿扫清障碍。”

谢易书沉默了许久,便憋出一句话。

“母亲,要不便让他们过门吧,那毕竟是父亲的孩子,也是我的弟弟,虽然同父异母……”

何洛梅顿时给了他一巴掌,谢易书一声不吭。对上他的视线后,她心里又止不住地后悔。

“你这个窝囊废!你娘受了委屈,你非但不出力,反而却向着外人!你这个书呆子,你是读书读傻了不成?!你们父子二人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一路货色,你也想跟你父亲一样气死我不成?!”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养你这么大,真是白费心思!”

谢易书却道:“我不过是觉得那毕竟是父亲的儿子,谢氏那么大的世家,没道理让子嗣流落在外,谢府多两个人还是养得起的,没想到父亲和母亲闹得这么难看。如果母亲是顾念着我,我可以跟母亲说,我毫不在意。况且让这母子二人入府,也撼动不了母亲的地位,外祖母和父亲对你有愧,日后只会越加补偿你。”

何洛梅还是气得整个人都在抖。

谢易书看到了她苍白的脸,忽然微笑起来,“母亲事事要强,对子女百般管教掌控,墨儿年少被安坤荣性侵,数年过去都难以启齿,而我又被母亲逼着早早和通房行事,断绝了与表妹相守的可能。我想知道,母亲这次可也如愿了?”

谢易书垂眼,“父亲被母亲压制这么多年,心中早有怨意,这次母亲再度强横拒绝,更是激起了父亲的逆反之心,如果这件事他不能做主,他大抵会觉得自己不配为男人,在仆人面前再无威严。所以无论母亲怎么做,芸娘也一定会被抬成妾室。芸娘虽出身乡野,却比母亲更温柔小意,得父亲的欢心。而母亲再如先前一样的强悍霸道,只会使人厌烦,就连祖母也会为了亲孙子对你颇有微词。”

何洛梅苍白了脸,墨儿的这件事上,她怪过所有人,甚至连女儿也怪过,就是唯独没有怪过自己。

就连谢易书适才看她的目光里,隐隐也透着一丝憎恶。

何洛梅脑袋一片空白。

谢易书也不管她听完了是哪些反应,会不会伤心,最近何洛梅本来就有些可怜,可他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曾说出。

不一会儿,何洛梅眼泪便汹涌而出。

最后他喝完了半碗莲子粥,这才起身离开。

何洛梅在烛火黯淡的室内哭了许久,最后打翻了桌上的烛台,蜡泪滴落在地上,凝结一片。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

这场大雨后,何洛梅一病不起,不知是换季时着了风寒,还是被芸娘给气的。

谢诚宁有老太太帮衬着,即使她可以联合族老不松口,让芸娘进不了家门,可这样一来,她便会背上一个“妒妇”的名声。

同为女人的官眷太太或许会同情她,可那些男人只会觉得她妒忌心太重,先前她日久年深的贤德也会毁于一旦。

没办法,病了几天,喝了三天的中药后,何洛梅便松口让芸娘抬进府里当姨太太。

上回她觉得书儿太过仁慈,可现在来看,书儿何尝不是一种冷漠呢,他根本就没有将半岁大的孩子看在眼底。书儿的话也点醒了她,芸娘就算进来了又怎么样了,不过是个贱妾,要给她敬茶,亦能被她随意打骂,等到谢诚宁新鲜劲过去了,她便寻个机会溺死那个孩子便是,芸娘既然敢进来,她便要让她死得凄惨。

何洛梅就这么一连病了小半个月,谢诚宁听说她身子不适,倒是有来看过她,但每次坐没一会,便又到芸娘那里去了,何洛梅只好这么隐忍着。

阮凝玉成功将芸娘算计进了谢府。

这近来谢府闹出的风波,很快也送到了江南那边去。

谢凌离京时,先去了杭州,检查清丈土地之事,待他回了南京后,便收到了谢府的信。

谢凌阅完之后,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着人去查。

阮凝玉这事学乖了,为了安抚他在江南的情绪,会隔三差五地给他修封家书,他见到了,也终于有了念想。

谢凌回到南京已有一月。

他此时站在廊上,身后暴雨如注,观望着湖面上的茫茫雨丝,园林中有野鸟怪叫一声。

即使京城的记忆犹如一场旧梦,可是往日耳鬓厮磨的感觉总会在某个安静的日子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