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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夹竹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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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第1页)

容华宫。

好了好了,不哭了。阮贵妃一面劝哄着,一面吩咐侍女,去把小厨房新做的小吊梨汤端来,给郡主盛一盅。

方若淳两只大眼睛肿得桃儿一般,脸上泪渍还没干,新的泪珠又扑簌簌落下来。

我、我不喝……

她抽抽噎噎,颇有些六神无主地抓住阮贵妃的手:阮娘娘,您帮我劝劝舅舅好不好

不做正妻,不还有平妻吗哪怕,哪怕是……

哎哎,阮贵妃慌忙拦住她剩下的话,郡主千金之躯,万不能说些作践自己的话。

她心中浮上些鄙夷,堂堂郡主,竟甘愿为了一个男子做妾。

没有可以依仗的母家,就没有荣登大宝的资格,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罢了,犯得上她这般哭天喊地吗

但想到方若淳背后的征西将军府,又不得不耐下性子,轻声细语地安慰道:郡主,不是臣妾不想帮您,只是这事,实在连陛下都难以开口啊。

九皇子昨日刚拜完天地,您这会子去求皇上赐婚,这不是要陛下棒打鸳鸯吗

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难保朝臣怨言皇室仗势欺人呢。

他们算什么鸳鸯!方若淳手里的帕子都要搅烂了。

但听阮贵妃这么说,她也觉得有理,一时讷讷道:那该怎么办,难道真没办法了吗……

这么一想,嘴一撇,竟又是要哭起来。

阮贵妃眼疾手快,一块糕饼塞到她嘴里,堵住方若淳险些决堤的眼泪:别哭别哭,臣妾有一计。

陛下不能开口,但有一个人可以呀。

方若淳闻言果真止住眼泪,瞪大眼睛:是谁

阮贵妃神秘一笑:臣妾已经派人将她请来了,想来此刻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有宫人进来禀报:娘娘,九皇子妃到了。

方若淳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来:什么!

她作势要走,刚站起身,又一下子坐了回去:凭什么要我走,是我先来的!

阮姨母,您快将她打出去,我不要见到她!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傻孩子,阮贵妃被她一声姨母唤得飘飘然,一边吩咐将人带进来,一边亲昵地给她拭眼泪,姨母就是为了给你想办法,才把她叫来的。

你想,若是她开口让九皇子迎你做平妻,又有哪个会出声反对呢

正说着,瞧见门口一道身影越来越近,便住了口,给方若淳使了个眼色:你且等着姨母吧。

阮笺云甫一进殿,便觉一股暖香扑面而来。

比起凤仪宫的端庄,这容华宫显然要富丽许多,琉璃堆顶玉砌墙,所用器具无不镶金嵌银,檀木梁上还挂了一副珍珠帘,每一颗都莹润饱满,将里外堂相隔。

两旁的侍女掀开帘子,露出内堂,她一抬头,便瞧见了主位上坐着的两人。

一个千娇百媚地倚在金丝软枕上,容貌与阮筝云三分相似,眼角细纹浅浅,却并不显年老,顾盼间反倒别有一种风情;

另一个杏眼圆鼻,生得十足娇憨,眼睛却红得像只兔子,此刻正对她怒目而视。

前者应当就是阮贵妃了,至于明显刚哭过的后者嘛……

阮笺云垂下眼,心中对她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测。

她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见过贵妃娘娘。

这孩子,何必这么生分,你该唤我姑母才是。阮贵妃和颜悦色地道,到京中这几日可还适应快抬起头让姑母瞧瞧。

然而等阮笺云抬头,她却瞳孔微微放大,一把攥住身侧扶手——

反应过来时,脸色忍不住铁青了一瞬。

第一眼,她险些以为是那个贱人回来了。

这丫头居然和她那个该死的娘生得如此相像。

但阮贵妃在宫中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的,眨眼便换了一副和蔼的笑脸: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托姑母的福,都还适应,阮笺云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阴云,柔顺地答道,父亲身体也康健,还托我给姑母带话,让您也修养身体,平心静气,切忌气大伤身。

实际上阮丞相的原话是:让她在宫里给我安分些,别一天到晚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