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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谢母换完肾后就去了国外疗养,她也不知道我的死讯,看到遗照和听到这些话一下子腿软没站稳,抱住我妈问她是不是真的,但我妈眼神飘忽,一直在喃喃自语。
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的一颗心不知怎么的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时隔一年得知我的消息,竟是死讯,不知谢知庭是什么反应?我转头望向了他,他的反应并不大,只是一张脸黑沉到极点,看不到半点悲伤,随后笑了一声:“哦?真是个好消息。
”我忘了,谢知庭本就是恨我的,我的死对他而言就是个好消息,只是为什么看到他那么冷漠,我还是会那么痛。
我妈大概是没料到,谢知庭会是这么个反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妍妍死了,你为什么不难过,为什么。
”谢知庭冷漠得像个局外人,看到我妈崩溃还觉得有些好笑:“她,许若妍在七年前早就该死了,多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便宜她。
”这句话就像一根导火索,令我妈的情绪骤然失控,她起身想要冲上去打谢知庭。
然而有人抢先了,谢母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很响估计是下了死劲,谢知庭的脸上立马起了五道印子。
谢母眼眶微红,像在看怪物一样看着谢知庭:“妍妍那么好的孩子,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我鼻子突然就泛了酸,谢母是除了我爸妈之外唯一一个无条件相信我的人。
谢知庭有过极短的一阵沉默,似乎是想反驳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阴沉着脸径直上楼去了。
后来是谢母将我妈带回家,把她安顿好了才放心离开。
9折腾了一晚上,我妈沉沉睡去黑夜仿佛要将我们吞噬,我在她的身侧躺下紧紧地环抱住她。
第二天醒来,没想到过了一夜,网上骂我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开始煽动情绪人肉我,要找出我的家庭住址。
我冷漠地看着这些人的极端发言,倒真想他们能够找到我,我在墓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但是最终还是没等到,因为一个小时后全网关于我的评论,照片,一下子变少了许多,到了几乎看不见的程度,两个小时后,消失得彻彻底底!难道是?我又飘到了谢知庭的家。
这时我才知道,那场网暴是罗捷发起的,她受不了自己原本完美的订婚宴出现插曲,所以用尽手段雇了水军在网上骂我人肉我。
谢知庭知道是她后,碍于两家的关系不能撕破脸,只能花大量的钱全网删除。
没人骂我了,我当然开心。
只是现在谢知庭的举动让我很是不解,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帮我?而且他现在整个人呈现的状态很不正常,只见他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神情痛苦无措地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我好奇凑过去看,桌面上散落着零零散散图片文件,竟然是我出车祸时,路边监控截图下来的照片。
上面行李散落一地,而我翻滚一周后坠落地面,双腿被货车前轮压住,深红色的血液蔓延四周,好生凄惨。
看到的第一眼我便紧紧地捂住双眼,仅那么一瞬,身上便钻入了密密麻麻的痛,那日的情形再次上演,我不敢再看。
许久之后,谢知庭突然拿起手机,他的手有些颤抖,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在了地上,他索性直接蹲下,开始疯狂地拨打我的电话,然而回应他的始终都是那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早在离开的那一晚我早就把他的各种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根本不可能打通。
打了几十通后,“啪”的一声,谢知庭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分解。
他眼眶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不停地喘着粗气:“骗人,那个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谢知庭不停地自言自语,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的青筋在跳动,浑身散发着戾气。
他嘴巴说着不相信,但却好像要求证似的,拿起照片摔门而去。
我飘在半空,看着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周乱窜,竟觉得有些新鲜,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因为我这么紧张。
10没想到谢知庭的目的地是我家,我家是老旧小区跟他住的豪华别墅没法比,一进门他蹙了蹙眉,显然是有些不太适应。
我妈这会儿显然又有点不太记事,忘记了那天晚上谢知庭的羞辱,十分热情地迎他进来。
又是倒茶又是给糖的,谢知庭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许若妍她人呢?”他的眼神里带着之意,显然是不相信我死了。
我妈嘟囔了一会儿,收敛了笑意,神情有些痛苦:“妍妍死了,她好疼,流了好多血。
”“不可能,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舍得死,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谢知庭几乎是秒回出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急促的声音再次吓到我妈,她很是局促地攥紧了手,不愿再回答。
见状谢知庭放软了语气,似乎是在努力找一种温和有效的方式,跟我妈沟通。
“抱歉,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她”“我不是要欺负她,你相信我,告诉我,许若妍她去哪了”“阿姨”说到最后,谢知庭的语气中竟然带了点哀求的口吻。
我妈苍老的面容颤动着,却像失了神一样,张合半天没说出半个字。
最后起身去房间摸索出了一个本子,那上面是我的死亡证明还有尸检报告和各种判决书。
她将本子递给他,颤声道:“我没骗人,妍妍被一辆好大好大的车,撞死了。
”谢知庭伸手接的动作,倏然间僵在了半空。
四五秒后,手指颤抖地捏着那个本子,翻开的第一张,上面就贴着我的黑白照片,他手指骤然发紧,指关节开始泛白。
每翻一张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到尸检报告那一处显示“意外流产,左肾缺失”,谢知庭身子往后踉跄了一步,颤抖着嗫嚅这嘴唇:“这是?”他将报告递到我妈面前。
“妍妍她有宝宝了,和你的宝宝”说着我妈还用食指戳了戳谢知庭的手臂,随后便跟丢了魂似的走到一旁。
谢知庭的表情堪称精彩,而我只觉得头痛,疼得剧烈,疼得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伸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感觉浑身上下的疼痛都是从这里扩散开来的,是鲜血是车祸。
那天晚上之所以精心准备生日宴,就是为了告诉谢知庭,我怀了他的孩子。